毕赣的《狂野时代》:当“诗电影”沦为私人废墟的致幻剂
日期:2025-12-23 18:18:52 / 人气:11

2025年,毕赣带着《狂野时代》在戛纳载誉而归,国内预售破亿的成绩,让他成为罕见的“奖项与资本双青睐”的艺术导演。但这部被赞“将私人美学推向极致”的作品,也引发了最激烈的争议——当“诗电影”的镜头越飞越高,现实的地面却越来越模糊;当“梦境”成为逃避的温床,电影的生命力又在何处?
一、无根的西西弗斯:游荡者的“伪公路”
毕赣的电影里,总有一群“在路上”的人:《路边野餐》的陈升、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的罗紘武、《狂野时代》的“迷魂者”……他们坐火车、乘木船、开汽车,在故乡与他乡之间游荡,却始终找不到“家”的坐标。
这种“无根性”,让毕赣的电影成为“公路电影的变种”——起点与终点模糊,游荡者不为回归,也不为守望,只是机械地与新的人相遇,又把对方当故人。他们的记忆支离破碎:漏水的老房子、明灭的电灯、父母隔着广告牌分道扬镳的背影……这些私人化的碎片,被拼贴成“诗电影”的美学符号,却始终与“土地”“族群”“生存”无关。
对比塔可夫斯基镜头里“向故土投去关怀”的帕拉杰诺夫,毕赣的主人公更像“被抽空的容器”。他们在故乡没有归属感,在他乡没有羁绊,最终沦为“无根的西西弗斯”——背负着破碎的记忆,一遍遍重复着“相遇-遗忘”的循环,既没有对时间的感知,也没有自我成长的可能。
二、私人废墟乐园:电影史的“盗梦空间”
如果说《路边野餐》是毕赣对故乡的“诗意想象”,那么从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开始,他的电影逐渐演变成一座“私人废墟乐园”——这里堆满了电影史的残片:《伊万的童年》的苹果、《乡愁》的水池、《潜行者》的水杯……这些被挪用的经典意象,与贵州的潮湿绿意、方言诗歌混杂,构成了一个封闭的“致幻空间”。
《狂野时代》看似走出了“血地”,实则更深地钻进了“精神洞穴”。百年电影史的璀璨群星,成了他“博物癖”的展品:特雷门琴、狗牙、信的灰烬、千禧年日出……这些符号被贴上“隐喻”标签,却抽干了情感的鲜活。就像被装在玻璃杯里的“眼泪”,只剩标本的苍白,失去了泪水的温度。
更致命的是,毕赣逐渐失去了“观察生活”的能力。他的“身体”永远悬浮在梦境与现实之间: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中,罗紘武吞苹果核的痛,被梦境对母亲的报复消解;《狂野时代》里,“迷魂者”的受虐更像导演对自身身体的贬斥——一个回避痛苦的创作者,如何让观众共情?
对比侯孝贤电影中“身体与情境共生”的鲜活(如《悲情城市》里老者的生离死别),毕赣的“废墟乐园”更像一场精心设计的“会展导航”——影像被精确的调度束缚,失去了轻盈的想象力。那些飞起来的超现实段落,因“地心引力”的束缚显得笨拙:如果起飞只是为了坠落,那不如不飞。
三、幼稚的托词:当“致幻”取代“真实”
毕赣的电影美学,像一剂越来越浓的“致幻药”:《路边野餐》的梦境与现实暧昧交织,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用3D眼镜明示“进入梦境”,《狂野时代》则彻底陷入“梦中梦”的嵌套。但致幻的剂量越大,痛感越弱——当苦难作用于“迷魂者”这个“非生命体”,当导演用“童话”“寓言”遮掩叙事的无力,电影逐渐沦为“逃避现实”的工具。
他说:“我只是个普通人,关照自己都很吃力。”但这种“自我关照”的边界在哪里?塔可夫斯基在《牺牲》中,让主角从梦境苏醒后撞向桌子,用瘸腿的痛苦连接真实;而毕赣的“迷魂者”被剥开身体赏玩,却始终没有痛觉。他回避矛盾(黑帮大佬杀人后唱卡拉OK)、回避冲突(用诗歌旁白替代戏剧张力)、回避真实(用短片集掩盖叙事薄弱)——最终,电影成了“安全的幻觉”,而非“对存在的揭示”。
安徒生说:“最奇妙的童话来自最真实的生活。”周星驰的童话里掺着底层的苦味,侯孝贤的诗意扎根于土地的厚重,而毕赣的“诗电影”,却悬浮在私人废墟的空中楼阁里。
结语:电影需要“诚实”的勇气
毕赣的争议,本质是“艺术电影如何平衡私人表达与普世共鸣”的命题。他的“诗电影”美学曾惊艳影坛,但当“致幻”取代“真实”,“私人废墟”取代“生活土壤”,电影的生命力正在流失。
塔可夫斯基说:“电影的生命力在于与生活须臾不可分离。”毕赣需要的不是更浓的致幻剂,而是“诚实面对自己”的勇气——直面现实的矛盾,观察生活的细节,让“诗”扎根于土地的真实。毕竟,再精巧的梦境,也需要现实的锚点;再私人的表达,也需要与世界的连接。
否则,当“迷魂者”在梦中越走越远,观众终将追问:这究竟是“诗电影”的极致,还是“艺术电影”的死胡同?
作者:耀世娱乐-耀世注册登录平台
新闻资讯 News
- 用中国供应链,再造一个拼多多12-28
- “光州的女儿”安洗莹:羽坛传奇...12-28
- 年轻人拼团“克领导”:一场情绪...12-28
- 人们想看真相,但又要求真相只能...12-28

